无边（8）
【巍澜衍生】裴面
裴文德x夜尊（鬼面）
夜尊见到杜康时，正是夏朝。彼时杜康酩酊大醉，在大封石前打滚，缘是他身死，再也不得见他的梦中情人仪狄姑娘，伤心之至，大醉一场，竟然壮着胆子跑到了大不敬之地。那时大封强硬，夜尊力弱，夜尊看那人疯傻有趣，二人竟你来我往聊了几句。杜康被地府叉走后，大不敬之地又死寂了几百年。后来夜尊有能力在大封之外化影，游荡鬼市时，还会问上几句杜康。
“最有意思的是，有一世杜康因醉看错生门，错投了猴胎，没想到成了畜生他也不放过，用山中桃果酿酒，醉倒了整个山头的猴子。”夜尊一边吃菜一边徐徐讲述，只是将自己来历换做“曾差管鬼事”。
裴文德见他说的头头是道，不管真假，全当下饭了。
在外奔波的久了，裴文德对饭食要求不高，鉴赏能力也极差。面前琳琅珍馐他根本品不出个一二，吃饱了便停筷了，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沈祙等他吃完。
之前看沈祙言语几分轻挑，举止也有些顽劣不大正经，又看他从头到脚一身雪白，尤其是昨晚他跃上自己的床时，裴文德真的怀疑沈祙其实就是个公白兔子成了精。可现在自己眼前的沈祙，斟酒用餐仪态得体，举手投足间甚至称得上优雅，小口吃菜，小口饮酒，连咀嚼吞咽的动作都极细致。
裴文德只好默默把夜尊在心里的定位从兔子改成了天鹅。
吃过饭，裴文德竟然提议一起逛逛，暂不回府。夜尊自然欣然答应，脚步轻快地跟在裴文德身侧，在街道楼台之间穿梭。
下午的市集还是热闹的，游人熙熙攘攘，夜尊倒是乐得自在，可裴文德就有些受不了了。
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朝他们看上几眼。也难怪，一个白面白发白衣，如同身着吊丧孝服一夜哭白了头的少年，跟在一个身穿宫中护卫制服的人身后，老神在在悠然自得地游荡，任谁都会多看几眼。
裴文德终于忍不住了，问他：“沈祙，你就没有一件正常的衣服吗？五百年前的人也不这么穿啊。”
夜尊见过的鬼哪朝哪代的都有，还真不知道五百年前的人穿什么衣服，只生顶撞：“都五百年了，就算我有也化成灰了。”
裴文德不想和他深究那为什么自己见到他时，他不是一丝不挂的，摇摇头一把抓起夜尊的手腕，朝着前面的成衣铺走去。
铺子伙计阅人无数，极有眼力价。先是见一佩刀护卫气势汹汹冲进店里，心中一紧，当是老板犯了什么罪要被查抄，待看到裴文德身后穿得不成体统的夜尊立刻明白了，咧嘴一笑就迎了上去：“官爷，本店有各型各款的成品裁衣，都选用上乘好料，您瞧上哪件当场就能试。”
裴文德不言语，沉着脸就在衣堆中翻找。他见沈祙浑身裹素，连头发都是白的，像是从面粉缸里窜过几窜似的，看见白色就气，刷刷拽出几件黑衣递过去，撑在夜尊肩头比划。
幽冥之境生二鬼王——嵬和自己。嵬天生黑发黑衣，自己白发白衣，连脸都要比嵬苍白几分，自一万年前开始，嵬先吞食幽畜，先成型，先睁眼，先挣出地底幽冥；伏羲化大封，女娲化后土，自己被大封压在大不敬之地，而嵬被昆仑升了神格。一万年前自己就处处比不上嵬，现在连自己一身白衣都要比不过黑衣招人待见了。看着裴文德手中件件黑衣，他几乎要压不住自己的戾气了。
还在拿着衣服比划的裴文德忽然感到了一阵寒意，抬头看见沈祙眼神带刀，活要将自己剥了一般，不由得一惊，他没想到沈祙身上竟然会带着这么大的杀意，之前再顽劣比之现在这一个眼神都称得上是乖巧温顺了。
他意识到是这些黑色的衣服惹了沈祙不高兴，立刻皱眉摇头：“不行，这些黑衣都不称你。”说着随手换了件白色浅花的袍子递过去，“你还是试试这个吧。”
本来想等沈祙试衣出来后挑挑毛病，再换件别的颜色的，但见到更衣后的沈祙时，裴文德不由得愣住了。
真真是陌上人如玉，君子世无双。
在裴文德要求下，夜尊穿了红色里衣，头发也用红色绑带束了起来，原本苍白带病容的脸被衬得气色好了几分。
“好看，真好看。”裴文德的心狠狠漏了一拍，就这么呆愣愣地感叹了出声。
夜尊听到灿然一笑：“好看吗？”问得几分欣喜，几分受宠若惊，又有几分疑窦。
从未有人夸过他，有人怕他，有人恨他，有人厌恶他，从未有人夸过他，诚然他与沈巍有一般无二的面容，也从未有人夸过他。
“好看，真的好看。”裴文德也笑了，那眼神是几乎不曾有过的温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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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裴文德拥有强烈的求生欲。
红色的里衣和发带借鉴（chaoxi）自水仙小雪。我就是要吹爆龙哥普通好看的颜。
作为面面的亲妈粉我真的快哭了，我们面面这么好，就是因为没人疼，没人规范才走上歪路的，心疼我们面面TAT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