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边（7）
【巍澜衍生】裴面
裴文德x夜尊（鬼面）
此书前章讲盘古开天辟地、女娲造人补天，后章讲伏羲化大封，女娲化后土，四柱镇四方。其中提了那么一句，山圣魂火，引幽冥诞鬼族，无魂无魄，其中生二王。
这大荒山圣是谁裴文德不知道，但这鬼族……
无魂无魄，非神非人，非妖，非鬼。
等裴文德再抬起头，已过了两个时辰。灵佑正打坐在蒲团上，已然入定。窗外天光大亮，已是正午，裴文德站起身来看了眼灵佑，还是决定不告而别。
可他迈出门去的脚还没抬起来，身后便传来灵佑的声音：“裴施主体内的妖血可曾发作过？ ”
二十年来，裴文德从未妖血发作，但却曾因此亲手斩下不消十人至亲战友的头颅，这是他讳莫如深的一块心病。他冷冷答道： “与你无关。”
“裴施主你可知道最终吞噬心智的不是妖血，而是人与生俱来的贪痴嗔，七情六欲，是心魔。”
“裴某无意佛门。”
心魔，心魔，一直以来裴文德都将所有仇恨压在妖身上，灵佑一句话提醒他那十几弟兄之死都是咎由自取。脸越来越黑，提步就要走，门口却一阵金光大作，一道封印拦住去路。
“裴施主！你的执着将会给你带来更大的痛苦！”灵佑递来一本《密应楞严咒》，“这本是用来降妖伏魔的，不过每日诵读，也可安心定性。”
“不，需，要。”裴文德牙根狠狠咬出三字，推开灵佑摔门而出。
看着裴文德背影，灵佑摇了摇头。“裴施主呀裴施主，还是你了解自己弟弟。”随手翻动那本《密应楞严咒》，里面空无一字尽是白页。
裴文德走出密应寺，四下搜索夜尊的身影，心里隐隐有种不安。
“沈祙。”他唤了声，缓缓走着等待回应。一直走到路口的歪脖树底下，才看见像只猫一样趴在上面睡着了的夜尊。
裴文德干咳一声，伸手拽了拽他垂下来的额前长发叫醒他：“沈祙，起来了。”
夜尊佯装困倦，眯着双雾气朦胧的睡眼哑声：“你可真慢。”
他起身坐在歪脖树干上俯视着裴文德，扯开嘴角笑道：“我都饿了，带我去吃东西吧！”接着轻身一跃，双脚正落在裴文德双脚前，但上面却是腹贴腹胸贴胸，若不是两人脖子同时后仰，鼻子也要贴着鼻子。
“抱歉，没控制好距离。”
等裴文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，夜尊才别有深意地笑了笑。
困是假困，饿是真的饿，加之夜尊从未吃过人间食物，十分好奇，今早如果不是急着去找裴文德，他定要把那屉小笼包都偷来。
裴文德不常在外面摊贩店家吃食，毕竟除了裴府缉妖司，裴文德都在追妖路上，吃的多是干粮。所以对京城哪儿有好餐好馆，他和夜尊是一样的，两眼一抹黑，他只比夜尊好在知道卖生肉的是肉铺，卖熟肉的才是饭馆。
裴文德低头眨了眨眼，掩饰自己的尴尬，生怕沈祙活得久是个老饕，干咳一声向城中走去。
正是饭点，和阳楼人满为患，仗着自己是相国之子，裴文德讨到了一间雅座，隔窗看去城郭之外一片青山，鸿雁排行。
夜尊和衣坐下，并不催促饭食，一脸岁月静好地看着窗外，仿佛刚才嚷着要吃全城最好的食物的人不是他。
“小二，先上一坛清风。”正是和阳楼名酒。
点过菜，酒先上了，一个极秀气的小坛，中置一个盛酒的小木勺，二人便饮酒等菜。
夜尊是没喝过酒的，看杯中清凉液体还以为是哪里特别的泉水。浅酌一口，一阵清冽直呛进鼻腔，但并不讨厌，咽下后味还回甘。
原来这就是酒。
夜尊不觉微笑，又接连一杯。他虽然从未喝过酒，但酒量却出奇的好，这点与沈巍截然相反，也许他们就正是幽冥之境的两个极端。
裴文德扶着酒坛轻声念着贴在上面的诗词：“杜康得妙，酿三光真秀，清澄醇酎。”
“杜康？”夜尊抬头看他，“我见过他。”
裴文德只以为他满口胡言谎话，不理睬他。
不过夜尊还真见过杜康，不是在人间，而是在大封之下。
杜康原是黄帝手下一大臣，其职看管粮食，机缘巧合下酿成酒，得酒之精妙，自此游离于醉梦与清醒之间，人酒合一，谓之酒神。这人与酒相融，竟连死后都酒气缠身，几次投胎踏过奈何桥时，以酒调换了孟婆汤，得以接连几世记忆尚存，在人间继续研习酿酒之术，觅好酒之友人。以此，人间千百年，关于杜康之说纷纭。后来地府发觉，才派人盯着他真的喝下了孟婆汤，从此杜康才销声匿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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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密印寺，我说密应就是密应，密印寺门口有面面吗？没有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