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裴面】无边 面面掉马
无边（21）
【巍澜衍生】裴面
裴文德x夜尊（鬼面）
私设他比山要高，ooc比海更大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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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尊抱着捡来的柴火在篝火一里之外站定，远处那个本来的营地，现在只剩下一团篝火在风中摇曳。夜尊死死盯着那团火，火光后面影影绰绰有一人坐着。
缓步走到篝火旁，只有裴文德独自坐在火光中，低垂着头。夜尊扔下柴火，在裴文德对面坐下。他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。
“其他人呢？”
“我让他们先去阴阳鼎了。”裴文德的声音有些哑。
夜尊点了下头，决定直接切入正题。他道：“你单独找我，有何事要说。”
裴文德显然十分犹豫，双拳握紧又松开，嘴张了好几次，终于狠狠叹了口气，才说出口：“你才是鬼王吧，沈祙。”
果然如此。裴文德是个聪明人，他没理由不察觉，这个赌局，夜尊确实拿不稳。
“何以见得？”
裴文德抬眼瞥向他，那张苍白的脸此时仍挂着了平日里彬彬有礼的微笑，可眼神中几分阴郁气息，藏在漆如夜色的眼眸后面，像是来自黄泉之下。
“我一直想知道，为什么我们缉妖司的东西对你毫无作用。能自由进出伏妖阵的妖我只见过两个，一个是你，另一个是我哥那只黑猫，听说那只黑猫都一万多岁了。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本事通天，可在无周山，你也被那五千岁的树妖压制得无力还手，后来我想通了，因为那所谓的鬼王。”他缓缓道来，语气悠悠像是讲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。但裴文德自己知道，他不敢看沈祙，也不敢去回想过往，只能机械地陈述，他怕自己会陷得更深，怕自己会扔下缉妖司祖训，会负了天下。
“我们缚妖都是在魂魄上下手，那“鬼王”，或者那树精嘴里的长虫是利用了太子封住了妖魂才进的去的。既然你本事没那么大，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。”
“大煞，无魂。”
他终于抬头看向沈祙，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他将自己推向了悬崖边，半只脚已踏出去，没有回头路了。
“本来我还不能确定，直到我们出了无周山，你将第二件圣器给了我。”裴文德苦笑一声，“那两件圣器，也并非什么毁了就能重新镇压鬼王吧，否则引我们上无周山不就是自寻死路；相反，魇獬引路无周山，为的就是让你拿到圣器，毁了它们，你就能解除封印，释放你们鬼族。”
夜尊一直安静地听着，看着，裴文德每个表情都没放过。他在求证自己的赌局，裴文德讲的越多，他的心就越沉。裴文德的眼神已然变了，还没到结局他就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输了。夜尊微勾的嘴角一点一点沉了下去，裴文德的话听上去就像判词。
直到最后一句一出，夜尊突然冷笑出声：“哈哈哈，我们鬼族？你是觉得，我是为了那么几只恶心的幽畜才费尽心思想破了大封？裴文德，你太高看我了，我没那么有野心，鬼族与我而言也根本没那么重要。我看过蓝天无垠，看过十万大山连绵，看过河海相依，看过走兽飞禽奔走而鸣，还看过你。裴文德，我不过就是再也不想在那个阴冷腥臭、没有丝毫光亮和温度的幽冥之地再呆下去了。”虽然他不想，但他说着说着，竟然没忍住红了眼眶。
“可那才是你本来该呆的地方，沈祙，回去吧。我不能，我不能为了我一己私心，为了你，弃天下苍生于水深火热。”裴文德垂着头，双眼闭着，每个字都像在长长地叹息。
裴文德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冷过，他输了。夜尊仰头让风吹干自己的眼睛，才颤声问了最后一句，带着乞求和期许：“裴文德，我想听你说实话，见到裴世杰之前，你也是这么想的吗？”
当然不是，他的手握紧在圣器上，好像下一刻就要把他们毁掉。但他咬着牙，牙缝里挤出一个字：“是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”夜尊放肆笑着，这个字像块冰锥扎在自己心头，扎碎了他的悲伤，涌出了愤怒和决绝。他站起身，张开双手向裴文德厉声：“好！裴文德，我就该呆在阴冷腥臭的幽冥，我就是肮脏的极煞的鬼王。来，用圣器把我赶回去！把我封在那该死的大封底下永远不得天日！来啊！”夜尊站在狂风中，两眼通红，嘶吼比风疯狂。
但裴文德只是将圣器揽入怀中，正了行囊离开了，连个眼神都没有留下，好像刚才开始夜尊就不存在一样。
裴文德消失在视野中后，夜尊翻起一掌狠拍向地面，掌下一道裂缝直钻向地底深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