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边（20）
【巍澜衍生】裴面
裴文德x夜尊（鬼面）
私设他比山要高，ooc比海更大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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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文德的眉头紧拧着，抱拳道了声告辞，带着缉妖司弟兄就要向外走。身子刚转了一半，眼前天旋地转，耳边传来那树精的声音：“莫急，洞外就快天黑了，你们几个凡人，不如歇上一夜再赶路吧……”
声音越来越远，心神迷乱之间，洞中几人纷纷昏倒在地。裴文德彻底倒地闭上眼之前，下意识寻着沈祙的身影，可还没有看到，眼前已黑。
树精的面孔在这洞中隐去了，须臾间，又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。
就在刚才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转回到了鬼王这件事上时，夜尊也发觉自己因为担心裴文德而忘了自己的目的。魇獬将他引向无周山，说明这里一定有圣器。他散出鬼气去搜索，竟然就在极近的地方。
此时夜尊手握着插在树冠的功德笔，企图拔出来。
“我不放你就得不到。”树精说。
“为何不放啊。”夜尊转过身来，文雅地向树精笑着。
“你拿了功德笔，破了大封，地底幽畜杀尽了那些人类，谁来给老朽供奉啊。”那树精竟然露出些戏谑神色。
夜尊狡黠地冷笑了一声：“你的修为都快到极限了，怎么可能在意那点供奉，再说，人类也没那么脆弱。”
可能是玩笑开够了，树精敛去表情，严肃道：“今天，你有答案了吗？”
“还没有，但我想赌一把。”
“听老朽一句劝，感情这种事，太钻牛角尖会陷入死局。”
“万一有一线生机呢？”夜尊看向他，眼神笃笃。
“那只能祝君好运了。”
夜尊手下一松，功德笔就拿在了手上。
裴文德等人醒来的时候，已经离开了妖地，正躺倒在进入无周山之前的山谷中。裴文德睁眼后立刻去找沈祙的身影，看到他正坐在一旁的一块大石之上。
“沈祙。”
夜尊转过头来笑了一下，犹豫片刻，伸手将功德笔递了过去。
“圣器？”
夜尊点头。
其他人还有没有醒，夜尊面色平静地望着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一隅，裴文德站在他身旁，追着他的目光。后来比较先醒过来的王树，静静看着他二人的背影，悄悄握了握身旁阿梅的手。
缉妖十余年，哪次不是出生入死，但这次大家都有些唏嘘，只是都心照不宣地闭口不谈。这一路上安静地实在反常，裴文德干咳了一声，开始假模假式地交代安排起来：“我们与鬼王交过手，都这么久了他肯定更强大了，硬碰硬恐怕这次凶多吉少，生与你们做兄弟，我裴文德十分感激。”
“怎么突然说这种话啊，邪不压正，那妖怪我们一定能灭了他！”队伍中大家纷纷响应。
“这就对了嘛，打起精神啊。”裴文德笑了声，双腿一夹催马几步先跑了起来。距离远了，他才低下头把下巴打在夜尊肩头，在他耳边低低地说：“沈祙，如果这回我死了，你千万别忘了我。”
“我不会让你死的。”夜尊眉头紧皱，这话入耳，听着确实奇怪。
“可能由不得你，听天由命吧。”裴文德粲然一笑，仿佛刚才说的只是几句笑话，驾马向着罗盘所指的方向又奔了几步。
秋夜风凉，裴文德坐在火前取暖，顺手翻看着《密应楞严咒》。夜尊不解他为何这几月翻来覆去看这本佛书，显然其中内容他已倒背如流。
“此咒既是降妖除魔的法咒，就必能派上用场。灵佑不就用它对付过鬼王。”裴文德向他解释。
“到时你毁掉圣器，封印他便是。”夜尊眯眼瞧着他，心道到时自己拿回真身，一掌拍死他便是
“多留一手，总没坏处不是。”他微微摇了摇头。
裴文德手上拿着那本佛书，夜尊不敢近他的身，便起身走向林中，漫不经心告诉他：“我再去捡些柴来。”很快就隐在夜色中了。
夜里寂静，只剩篝火噼啪和裴文德翻书的声音。忽然他身旁一声猫叫，有个人影便从他身旁坐下。
“你怎么来了。”裴文德眼神仍粘在书页上，只是字再看不进去了。
裴世杰把大庆抱到腿上抚着他的脖子，好半天才才答非所问地说：“鬼王已经开始食人生魂了。”
“怎么，你终于想管了，一道？”裴文德这才抬起询问的眼神看向裴世杰。
裴世杰紧盯着他的眼睛，问他：“你还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吗？”
裴文德不禁心中一动，但他仍嘴硬道：“这话是什么意思？我听不懂。”
“呵，”裴世杰一声哂笑，“你是真的糊涂。他只是个幻影，不消十几年就会消散了，你的沉迷不值得。”
“十几年够了。”
“你真打算自私下去？一为皇恩二为天下苍生都忘了？”
这的确也是裴文德的心结，他双唇紧抿，半晌才答：“相安无事不就行了。”
裴世杰被他这个傻弟弟气笑了，摇了摇头：“可能吗？你问问自己，你不知道他在做什么，他想做什么吗？相安无事，笑话。不解决这个大麻烦，别说十几年，今年就能生灵涂炭。”
“这时候你倒关心起百姓生灵了。”
“啧，要我说多少遍，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那么几条人命，要有大局观。得了，自己看着办吧，反正你要是走错路，我也有办法。”裴世杰抱着猫站起身，拍了拍身后的灰土，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裴文德的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，他紧抿着唇，面色冷静，但他很疼，心头的血一滴一滴，代替眼泪要流干了。